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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正文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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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吉爾鎮長放聲大笑中, 安斯艾爾接過勒森小哥偷偷交給他的東西,一行人匆忙一樣離開勒森所處的獨立小空間。

為了方便他們快點回到學校覆習(預習), 歐尼斯特特別把空間門開在了克列斯學校所處的德維雅城城郊。

——要是直接開在學校裏, 學校方面和德維雅警衛隊哪天想起來一查,謔, 這幾個學生怎麽連入城登記都沒有,就去學校了?

那就好玩兒了。

就算歐尼斯特實力強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掌控空間,但廣而告之什麽的,暫時還是算了吧。

悄聲發大財不好麽。

於是這一天,德維雅警衛隊守城門的隊員看到了似曾相識的一幕。

那頭驢……他大半年前是不是看過?

不過。

守城人員陷入沈思:那幾個是在他們城裏上學的學生吧?有四個人他都記得是克列斯的, 怎麽這個時候才回來?

不僅是守城人員,無數註意到六人的德維雅城人都驚了。

六個人灰溜溜(並沒有)趕到克列斯學校大門前的時候,凡妮莎還在苦中作樂:“等會兒我們要是被攔在學校外面就好玩兒了。”

他們一開始是領了實踐部的任務,光明正大的在外邊晃悠(學習、實踐),但後來不是因為塞繆爾的事, 他們在外的時間延長了不知道多少倍, 早就超出實踐部規定的返回時間, 學校把他們攔下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她其實有想過問歐尼斯特能不能再開一次空間, 把他們全都傳送到宿舍裏去。

這樣他們就不需要擔心被攔在校外丟臉丟大發了的情況呀~

但那只是想想而已。

先不說歐尼斯特能不能把他們送進去(雖然凡妮莎覺得歐尼斯特能帶人進肚裏小空間勒森, 帶他們進克列斯應該也可以), 他們已經犯了學校的規矩, 再違反規矩, 不顧學校顏面, “擅自”闖入, 不等老師們在課堂上看到他們幾個的臉,宿管會先把他們全都揪出去教育(暴打)一頓。

這或許就是在外邊浪了那麽長時間、自由了那麽久的代價。

凡妮莎難得有了一點文青的想法。

不過,在克列斯上了這麽多年學,被攔在學校外面估計這是頭一回了吧。

凡妮莎帶著風蕭蕭兮的肅然心情,悲壯地率先敲開校門口大爺的門。

“誰啊?”大爺探出頭,楞了下,仔細數了數人頭,欣然道,“是你們啊,回來啦?”

凡妮莎緩緩的:“……?”

大爺:“進去吧。”

凡妮莎:“??”

大爺:“快考試了,加油好好考啊。”

資深學校看門大爺表示,他對克列斯的時間安排了如指掌。

“……”凡妮莎再多的疑問都被大爺這句“好好考”給懟了回去。

等踏上熟悉的校園,看到無數熟悉的面孔,凡妮莎幽幽地看向同班同學:“你們又提前安排了什麽?”

不等他們回答,她又幽怨地問:“為什麽不早點和我說?”

害她擔心了一路!要是在全校師生面前丟了臉怎麽辦!

註意力壓根沒在返校相關事宜上的安斯艾爾&塞繆爾:“啊?什麽?”

一直在整理這段時間的資料和收獲的海登漠然地看了看凡妮莎,深深覺得:這難道不是正常人都能想到的問題?

歐尼斯特,凡妮莎從來就不指望過歐尼斯特。

她最後看向傑拉德。

“餵,問你呢。”

其他人都有理由沒註意到她的擔心、疑惑,傑拉德怎麽可能沒發現!而且向實踐部申請外出延期的主要人選就是傑拉德!傑拉德還不和她說!

(傑拉德委屈:有便捷方式和中部大陸溝通的明明是安斯艾爾和歐尼斯特好不好!前者道具多,後者直接人|肉代購#刪除#交流信息好不好!)

傑拉德看看去不怎麽精神,慢了半拍才意識到凡妮莎是在和他說話。

“你想問什麽?”傑拉德一臉莫名其妙地說。

凡妮莎:“……”

凡妮莎發出了靈魂質問:她班上的學生是不是都有問題,除了她本人?

尤其傑拉德,最近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傑拉德腦子有沒有壞,凡妮莎暫時不清楚,因為一返回學校,在實踐部消掉實踐任務後,她就投入了鋪天蓋地的理論知識覆習(預習)中。

天知道她最討厭理論課了!以前雖然也是臨時抱佛腳!但是她平時多少會聽一點兒,再加上提前一段時間開始覆習(真),才能高分通過!

而現在,期末考試只有不到三天的時間了!三天!

凡妮莎驚聲尖叫:這要人怎麽覆習(預習)!?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凡妮莎大致翻了一下要看的書,確定之後三天她真的沒多少睡眠時間後,轉頭就想和傑拉德合作。

不是合作作|弊啦,而是他們一人主看一半知識,總結,同時將總結、提煉後的知識給另一人,減輕一點覆習(預習)負擔。

然而傑拉德抱歉地拒絕了凡妮莎。

“我在勒森有看理論課。”傑拉德說如是。

凡妮莎:“???”

傑拉德還說:“我提醒過你,但你總是前腳說記住了後腳就住找勒森人約架。”

凡妮莎:“…………”

在傑拉德的提醒下,凡妮莎終於想起了那一次又一次的“明日覆明日”。

我艹!

凡妮莎悔不當初。

但再來一次的話……凡妮莎覺得她估計還敢。

傑拉德滿臉同情,看在同班情的份上把他看過的書換給凡妮莎。

上面有他做的筆記和畫的自認為重要的重點。

凡妮莎深深反省了一會兒自己,不得不接受了特別班物理系三人中只有她需要補習這一慘痛的事實——在看過歐尼斯特那驚天的一招後,歐尼斯特已經被凡妮莎開除需要考核的隊伍中。

“等等。”

這時候,凡妮莎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班上就我一個人需要臨時抱佛腳?”

物理系三人中就她理論差一點,法系的那三個——海登和塞繆爾她熟,大學霸,安斯艾爾的理論更是她親眼看著在幾個月的時間裏提上來的——那三個都是學神級的人物,基本不需要考前緊急覆習,就算要查漏補缺也很快啊。

他們五個的重點是不能缺考,只有她的重點是要在考前看完一大堆理論課。

傑拉德默了默:“你才反應過來?”

凡妮莎抱緊了懷裏的書,蕭瑟道:“……我還得謝謝你們為了我考慮,盡快趕回來?”

不然的話,開天窗不至於,但她的成績絕對會下滑一大截。

傑拉德:“不客氣。”

“……”凡妮莎,“哎對了,怎麽教室裏只有你一個人?”

凡妮莎說的教室,是專屬於特別班,連書桌都只有六張的那個小教室。

她問:“其他幾個呢?”

·

圖裏斯監獄。

中部大陸最隱秘、關押罪大惡極的犯人關押地。

最深處,也是看守最嚴密的囚牢。

“神,您為什麽很沈湎於虛幻?”

“神,請快點醒過來吧。”

斯科特閉著眼——反正囚牢裏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見,他睜不睜眼無所謂——虔誠地進行每天數遍的“祈禱。”

“神,請將硝煙與烽火點燃這片土地。”

“神,請將你最忠誠的信徒帶走,無論以哪種方式。”

聽到前面那句話,安斯艾爾沈著臉想告訴斯科特“想從圖裏斯逃跑?沒門!門縫都沒有!死心吧!”,然後當他聽到後半句。

“……”安斯艾爾:這人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果然病的不清。

安斯艾爾視線一轉,看到斯科特囚牢隔壁一字排開的阿爾法幾個狂者的囚牢,又嘆了口氣。

狂化種腦子都有問題,這他不是早知道了麽。

安斯艾爾讓看守打開囚牢上的單向隔音、隔絕視線等法陣。

“哈哈。”沒等安斯艾爾說話,斯科特看到他先笑了,“看來神的蘇醒已經無法抵擋。”

安斯艾爾:“……?”

斯科特沒有去想怎麽從圖裏斯監獄裏突破出來,他兀自在那邊笑:“我早就說過,沒有人可以阻攔神的降臨,這片土地最終的歸宿便是無盡的戰爭與死亡,神也不可能被你們這些不堪的東西……”

“閉嘴。”

安斯艾爾面無表情地“幫助”斯科特閉上他的嘴。

“你以為我是來幹什麽的?”

感受到自己又能說話了,斯科特沒有第一時間繼續,而是端詳了會兒安斯艾爾的神情。

“想騙我?”斯科特冷笑道一聲後不再說話。

安斯艾爾特別直接地說:“你以為你是誰?”

又不是女王(×),有讓他特別騙的必要?

“帶上他。”

安斯艾爾在斯科特警惕又詫異的眼神中,吩咐圖裏斯監獄的看守帶上失去抵抗能力的斯科特,一行人來到一間寬敞明亮的會議室。

斯科特全程冷漠著一張臉,知道他在會議室裏看到了一個熟悉但又讓他無比陌生的面孔。

“神!?”他脫口而出,下一刻卻又自我否認,“不,你不是神!”

斯科特憤怒又嘲諷地看向安斯艾爾:“你居然想找假貨冒充?可笑至極。”

他可不是阿爾法那群實力底下腦子也不行的蠢貨。

斯科特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仿佛他才是這裏的主人一般。

“果然啊。”安斯艾爾站在會議室門口,一聲嘆息。

會議室裏,除了塞繆爾以外的所有人全部站起來,有的微微朝安斯艾爾鞠了一躬,有的幹脆行的是臣禮。

斯科特無聲地笑了一下,沒有用一個字卻清晰、明確地表達出他的不屑。

然後塞繆爾招呼安斯艾爾道:“這裏,你的位置。”

“來啦。”

斯科特眉頭一皺,突然間,他覺得事情不太對。

安斯艾爾在主位坐下後,圖裏斯監獄的看守退出並關上會議室大門。

“這次讓你過來,是希望你配合我們一起完成一項對所有生靈都有好處的測驗。”安斯艾爾板著臉的時候氣勢還是很足的,“當然,你個人願不願意配合是你的事,我們要怎麽做是我們的事。”

已經犯下嚴重錯誤的狂者沒有狂者權=。=

“測驗的終極目的是想辦法祛除狂化種體內的魔氣,讓被魔氣浸染的生靈恢覆正常、神智正常。”

瘋了一樣信仰什麽神啊主啊之類的不會再發生。

“除了你之外,其他所有狂者也都會一樣參與測驗。”

“希望你們最後能在理智中服刑,真正領會到之前犯下的錯誤。”

安斯艾爾禮節性同情了一下恢覆理智後的斯科特、阿爾法等人,畢竟他們那時候腦子不清醒(被魔氣侵染)嘛,然後飛快把這一點同情扔在腦後。

和他們相比,更多被牽連到的普通人更無辜一點呢。

“哦對了,後續散落在中部大陸各地的狂化種也會被找到,並根據他們的行為帶到相應位置進行審判或者治療。”

已經犯下錯誤的狂化種會得到不一樣的量刑,但剛轉化沒多久的狂化種完全可以沒有任何顧忌地治療,治好了回到正常生活中。

“這是對於已經或者正在被魔氣侵染的狂化種的決議,”安斯艾爾頓了頓說,“然後是另一個重要的環節。”

他眼神平靜,“奧維格會在全中部大陸展開魔氣凈化行動,從源頭上消滅狂化種產生的可能性。”

“當凈化完成後,狂化種的概念會向所有生靈公布,用以互相監督。”

“從今往後,狂化種只會越來越少,魔氣也只會越來越少。”安斯艾爾註視著斯科特,又像是透過斯科特看到了這一路以來他遇到過的所有狂化種,“你們期待的亂世、期待的虛無縹緲的神,永遠不會出現。”

現有的魔氣基本沒了,狂化種要麽蹲監獄改造要麽被治好成為正常人,以後哪兒還會有現在這樣規模的狂化種組織?

雖然他們現在的規模就不怎麽大啦=。=

但以後不會再出現“英雄卻不為人所知”的情形。

斯科特面色終於開始變化,他驚疑不定地看著安斯艾爾,以及坐在安斯艾爾旁邊的熟悉又陌生的對象。

安斯艾爾“禮貌”地伸手示意:“我要特別向你介紹一下,這是加裏·塞繆爾,他會加入測樣過程,協助諸位學者找出‘治好’狂化種的方案,並負責協助後續的魔氣凈化。”

塞繆爾沒有看斯科特,他沖安斯艾爾微笑了一下。

“謝謝殿下等人的信任。”

“不!他不可能……”斯科特身體前傾,之前那副勝券在握的神情消失。

他沈吟片刻,尖銳地問:“你們擺個假貨出來,不僅想騙我,還想騙你們自己?”

斯科特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寫滿了他的抗拒,他對塞繆爾真實身份猜測的抗拒,對安斯艾爾口中預言的未來的抗拒,對他們長久以來夢想破滅的抗拒。

以及對萬一,只是萬一,他們可能會後悔不已的未來的抗拒。

眼看著斯科特神情逐漸瘋狂,安斯艾爾不樂意繼續和他說下去,他站起來,和一眾奧維格花了一番心思找來的學者們告別,還和其中三位對這個課題(…)感興趣的法神冕下打完招呼,帶著塞繆爾輕輕松松、光明正大地朝圖裏斯監獄外走。

“總算是把這個爛攤子搞定了。”

沒了外人,安斯艾爾放松下來,邊走邊和塞繆爾吐槽道,“這幾天我嘴巴都要說幹了,要不是馬上就要考試,我看女王她還不想放我走。”

不過能看到那家夥精神崩潰的樣子,他覺得一切都值啦。

——當他脾氣有那麽好,三番兩次給他添麻煩他還會大度地不計較?╭(╯^╰)╮

塞繆爾抿嘴笑了笑,沒有對同班的“家庭矛盾”表達任何看法。

“不過最煎熬的還是你啦。”安斯艾爾話題一轉,輕聲問,“這幾天他們沒有私下裏找到你,要求你配合‘檢查’吧?”

就算他們想辦法給塞繆爾重鑄了一副身軀,讓塞繆爾物理意義上從“魔氣產生器”變成了“魔氣控制器”,但總會有人因為各種原因有種種懷疑。

這樣的情況在他們一行人離開勒森,在克列斯露面後尤為嚴重。

對此,安斯艾爾的解決辦法是喊上絕大部分懷疑的人,找多方協同,一起、公開給塞繆爾做檢查。

檢測結果自然是大家都高興看到的。

當然,有他在,亂七八糟的檢測項目不會有。

他擔心的是塞繆爾不會拒絕的性格,別人私底下和他說什麽讓他做什麽他就同意。

塞繆爾放輕聲音,語氣含笑:“沒有。誰想讓‘最年輕的法神冕下’不高興?”

在勒森,他和海登對於安斯艾爾的實力能力就知道得差不多了,只是出來後才聽到安斯艾爾親口承認。

安斯艾爾猛地捂住臉:“別說了。”

好羞恥啊!

這也是他要求暫時不公開實力的原因。

他還在克列斯上學,短時間內不太可能離開,要是三五不時來個他的迷弟迷妹在他面前吹他有多好多……

那畫面太美,安斯艾爾簡直不願意去想。

塞繆爾輕笑:“我覺得你最好快點習慣這種稱讚。”

就算他的同班能在特別班裏賴四年,四年之後,當他們這屆畢業,校長、系長,還有所有老師肯定更願意在安斯艾爾的畢業證書職業者等級一欄上寫“法神”,而不是其它。

當塞繆爾委婉地把他的意思告訴安斯艾爾後,安斯艾爾第一反應:“艾爾·希林和安斯艾爾·奧維格有什麽關系?”

塞繆爾:“……”

塞繆爾:“你‘艾爾·希林’的身份都在很多勢力面前公開了啊。”

安斯艾爾:“……”

安斯艾爾頑強的:“沒關系,‘艾爾·希林’的畢業證和‘安斯艾爾·奧維格’的畢業證又不是一張。”

塞繆爾:“……”

行吧,同班你開心就好。

放過還很久遠(?)的話題,塞繆爾隨口提到這次的期末考試。

“雖然不用擔心考試問題,但我們要不要單獨請系長他們給我們出一份練習試卷?”

“…………”

安斯艾爾不敢置信:這人剛才說了什麽!?

“時間這麽緊,你還要做練習卷?”他震驚道,“再說系長他們還有卷子?”

塞繆爾剛想說“時間完全不緊”,他突然想到:“海登沒和你說?”

自從知道安斯艾爾不僅有傳聲鏡,還搞出了傳信鏡後,海登就對安斯艾爾手裏的鏡子門十分覬覦(海登:?)。

通過研究傳聲鏡和傳信鏡,海登成功給他和安斯艾爾共同發明的通訊扣接收範圍擴大了無數倍,他們在圖裏斯監獄也能和在克列斯的海登通話。

塞繆爾和海登就是通過通訊扣聯系上的。

安斯艾爾莫名其妙:“他為什麽要和我聯系?”

他們三個的期末考試成績都不用擔心,幹嘛聯系?

塞繆爾一拍腦袋:“是我的錯,海登估計以為我會和你說,就沒單獨通知你。”

安斯艾爾:“?”

塞繆爾解釋道:“我們三個免考。”

安斯艾爾:

“……”

“???”

什麽?

怎麽回事?

他為什麽突然不用考試啦?

雖然他不擔心考試成績,但是免考很讓人高興的啦~

塞繆爾進一步細說:“海登回學校後就將我們過去兩個月的成果整理出來,發給了菲尼克斯系長,系長看過後表示我們此次實踐非常非常棒,免了我們三個的期末考試。”

“僅僅是關於靈魂方面的抽取、分割、融合的課題,已經在學校內引發很多老師爭論。”

塞繆爾摁下不少法系職業者老師吵著吵著忘了要去上課/給學生答疑,還是學生們看情況不對過來找人,才悻悻暫停的事。

“諸位老師對於菲尼克斯系長的決定沒有一個有異議的。”

於是他們三個在一學期期末這樣關鍵、繁忙的時刻空下來啦,可以想幹什麽幹什麽啦。

安斯艾爾美得心裏冒泡。

然後身邊這個如同魔鬼一般的人還在說:“所以我們有時間,可以向系長單獨要點練習卷……”

“啊?你說什麽?啊?”

安斯艾爾一邊說著,一邊飛快從圖裏斯監獄大門溜出去,撲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出來啦。”

“嗯。”

慢一步走出來的塞繆爾看到緊緊相擁的兩人,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沖歐尼斯特比了個“你們隨意,不用管我”的手勢,溜溜達達的沿著圍繞圖裏斯監獄新建好的路往宿舍走。

也是,他怎麽忘了同班和伴侶正熱火著,這時候哪兒聽得進去他“多做幾張卷子”的話?

(安斯艾爾:不,正常人都不會想做卷子×)

因為想把時間和地點都留給兩個同班,塞繆爾走得比較急,因此他也就沒發現,安斯艾爾和歐尼斯特以相擁的姿態,在圖裏斯監獄大門前站了好一會兒。

就連圖裏斯監獄大門的看門人都摸不著頭腦,伸出頭來看了幾眼,確定那兩個都不是監獄裏的在押人員後,才縮回去暗自嘀咕:約會就約會,在監獄門口約是幾個意思?

鼻尖滿是伴侶的氣息,安斯艾爾心裏一片靜謐,他閉著眼睛安靜聽著耳側一聲聲心跳,聽著對方的心音從略微慌亂變得沈穩。

“抱歉。”低沈的聲線響起,“讓你陪著我在這邊發瘋。”

安斯艾爾從歐尼斯特的懷裏仰起頭,笑嘻嘻地擡起後者的下巴:“男人,你想怎麽賠償我……哈哈!”

他直接笑場。

這雷爽雷爽的感覺,噗。

黑發青年深深凝視著懷裏的正在褪去少年氣息的伴侶,專註得仿佛他的眼睛裏只看得到他一個人。

的確,無論那雙灰藍色的瞳孔裏映出怎樣的場景,只有當面前的人出現,只有當他的希林現身,他的世界,才有了除了黑白以外的色彩。

歐尼斯特看著笑容燦爛的伴侶,腦海中不禁回憶起後者和塞繆爾前後從圖裏斯踏出的那一幕。

那時真的好安靜。

沒有各種法術的爆鳴聲,沒有本不該出現的血液,沒有為了各自的立場和正義的無意義戰鬥。

歐尼斯特慢慢的將腦海裏無數張畫面刪除。

“陪你去見你的母親?”他輕笑著說。

安斯艾爾:“……”

安斯艾爾大驚失色:“誰告訴你的?”

臥草草草草草!

誰和歐尼斯特說他要去找他母上的!?

歐尼斯特聲音低緩,緩緩流淌出幾分暧|昧:“不記得了嗎?看來那晚我做過頭了一點。”

安斯艾爾:“…………”

我曰!

他自己那時候不小心說漏嘴的?轉過頭他還忘了?

千萬頭草泥馬從心頭呼嘯而過都不能形容安斯艾爾現在的心情。

“作為歐尼斯特·希林,我總要見見你的家人,不是嗎?”

——“你可以給我一個姓氏嗎?”

——“安斯艾爾·希林·奧維格。”

——“好。”潰不成軍的安斯艾爾說。

歐尼斯特撚著安斯艾爾淡金色的發尾,垂眸低語,“難道艾爾你不想我見你的家人?”

高大俊逸的青年低著頭,唇角露出幾分沮喪,這沖擊來的太快,安斯艾爾實在是遭不住。

“既然你知道我回去是做什麽的,那我就更不能讓你去了。”

但安斯艾爾以他頑強的意志頂住了!

他認真地說:“我把我的中間名給你,是我的事,想辦法讓我的家人接受你,也是我應該做的。”

“不。”歐尼斯特也同樣認真地反駁,“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這應該由我們兩個一起承擔。”

既然他的艾爾不願意失去家人,那麽作為愛人、伴侶,他會和他共同想主意,度過這一關。

安斯艾爾搖頭:“我已經有了想法,按我的來。”

最終,安斯艾爾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成功說服歐尼斯特,讓歐尼斯特不跟著他一起去王宮。

“不能跟在我後邊去啊。”臨行前,他警惕地看著歐尼斯特。

歐尼斯特滿臉的無奈:“不跟。”

安斯艾爾:“也不能以任何理由、借口進王宮,”他又想了想,“進希望之都啊。”

歐尼斯特:“好好好,不去王國首都。”

纏著歐尼斯特保證完,安斯艾爾才讓歐尼斯特幫他傳送到首都城外。

不讓他的愛人去是一回事,蹭愛人的“飛機”又是另一回事啦。

安斯艾爾說如是。

安斯艾爾成功刷臉進入王宮,然後直接找到在家“放假”的……國王。

“父親。”

在宮殿守衛面前露了個臉,安斯艾爾一溜煙跑到國王面前,少有的露出討好的神色,“您答應我件事唄。”

國王,已經頤養天年(並不)的巴格·奧維格身形沒比安斯艾爾強壯到哪兒去,他好笑地看著小兒子:“你先說。”

安斯艾爾老老實實地說:“請您以後別特意針對歐尼斯特。”

巴格似笑非笑地問:“你覺得我針對他了?”

安斯艾爾搖頭:“我知道您沒有,我說的是以後。”

巴格沒有說話。

安斯艾爾小聲說:“您之前看了克列斯的情報都沒有任何表示,以後也就別表態唄。”

巴格瞅了安斯艾爾一眼。

安斯艾爾麻溜地遞上他從勒森得到的照片。

巴格終於露出滿意的神色,揮揮手說:“走吧。”

搞定!

——他爸都能頂著巨大壓力讓他媽當女王,雖然他媽能力強也占了很大很大的因素,但這件事已經足夠說明他爸的心態有多開放。

安斯艾爾知道“他找了個男性伴侶”的事兒在他父親這兒翻過篇了,高高興興地離開,鼓足氣勢去找他母親。

中途“偶遇”他哥。

安斯艾爾沖上去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哥!謝了!”

感謝他哥提醒他,他和歐尼斯特的事在從克列斯呈上來的情報中已經有過記錄。

雖然那時候他自個兒都還沒確定自己的心意,但他的搖擺、對歐尼斯特各方面的回覆,對諸多流言的無視已經可以看出一點端倪。

他們的爸天生心有九竅,絕對早就發現了,只是沒說而已。

不能格林回話,安斯艾爾繼續風風火火地找女王去了。

徒留下格林在原地伸出爾康手。

……弟,你等等啊,你哥我雖然提醒了你,但實際上並沒有同意好嗎?

“算了。”

格林看他喊不回安斯艾爾,嘆了口氣,“以後時間還長。”

他也有的是機會看弟弟和那頭龍是否真的合適。

安斯艾爾沒發現他哥的搖擺不定,一鼓作氣地沖到女王的起居室。

“母親,我們打一架。”

信心滿滿的青年向他的母親發出了……約架請求。

對!這就是安斯艾爾想出來的辦法!

在他媽面前,什麽都是虛的!只有先用實力證明自己,然後他說的話、對未來的規劃才能得到他媽的重視,進而認可、同意!

過去的他對未來沒有什麽計劃和期盼,於是他的家人他的母親幫他計劃幫他規劃。從鍛煉身體,到成年後的婚姻。

是他自己先將未來的選擇權交給她。

但她終究是愛他的,她在盡她最大的可能尊重他的意願。

只要讓她看到他的決心,以及他自己的努力和成長,那麽她不會再阻止他的選擇。

至於(傑拉德擔心過的)王室的名聲之類的?

害,那些東西安斯艾爾才不在意呢,他哥早就接受了(格林:?我沒有!),幹出了驚掉所有王族長老眼睛的事的女王和國王就更不可能在意啦。

奧維格女王,伊莉斯·伊耶塔穿著一身戰鬥裝,靜靜等在起居室裏。

她往安斯艾爾身後看了看,漫不經心地說:“就你一個?”

安斯艾爾挺起胸膛:“一對一!”

伊莉斯短促地笑了一下:“我還以為我會見到你喜歡的人。”

安斯艾爾誠懇道:“等我把你解決了,你再見他,我覺得那樣會比較好。”

比如說王室財務官不會跑到他面前大哭今年王宮維修費用又超標了之類的。

再說了。

他也是男人。

為喜歡的人解決未來道路上的困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伊莉斯悍然說:“呵,來!”

安斯艾爾不凡示弱:“來就來!”

母子互毆(…)的後果,就是奧維格女王的宮殿……完好無損。

害,安斯艾爾之前都擔心過王室財物問題,怎麽可能不註意保護建築?

專業保護建築一百年的安斯艾爾覺得自己好棒棒的~

就是女王因為他的態度怒極反笑,下手更狠了而已= =

不過當天晚上安斯艾爾離開王宮的時候,他身上沒有一點傷。

——宮廷治療師值得擁有。

反正女王也沒落著好,他心裏平衡啦。

安斯艾爾用通訊扣呼喊歐尼斯特,經過短暫的天旋地轉後直接埋進伴侶的懷裏。

“改名吧!”他淡金色的眼睛裏像是熔了一層鎏金的色彩,“回學校就改!”

歐尼斯特精準地親了親安斯艾爾的嘴角:“好。”

這一晚,直到深夜,安斯艾爾才在一片朦朧中沈沈睡去。

第二天他是被歐尼斯特親手做的早餐叫醒的。

同一時刻,因為要處理政務,比安斯艾爾起得還早的女王一邊罵一邊做正事:“那個小崽子下手可以啊。”

難得幫女王分擔一部分政務的國王飛快敲定桌上的折子:“嗯,他不好。”

女王卻說:“也不能這麽說,還知道要過來讓我們看看,也算是有心了。”

國王:“嗯,他還行。”

女王立刻道:“不,不行,昨天大晚上跑過來,還把約架地點特別選在了勒森,心思深沈。”

國王不緊不慢地說:“你不是挺喜歡勒森嗎?”

女王面無表情:“不喜歡,一點兒也不。”

國王輕笑。

女王:“從今天起,那頭龍和勒森正式列入王宮黑名單。”

國王柔聲:“好的,保持到什麽時候?”

女王:“……過年。”

小兒子還嚷著過年要帶人回來,嘖。

“今天你是不是有考試?”剛睜開眼還迷糊的時候,安斯艾爾還纏了歐尼斯特一會兒,等他清醒過來,立刻想起今天這個大日子——

期末考試日。

他、海登、塞繆爾的考試被免了,歐尼斯特他們的……

“我也免考了。”歐尼斯特半抱著安斯艾爾,輕聲哄他吃飯。

安斯艾爾先是一驚,又覺得正常。

學校哪個老師能給歐尼斯特當監考啊?

“雪萊系長……”八成是捏著鼻子給歐尼斯特免的考,“氣慘了沒?”

想到哪個脾氣火爆的物理系系長,安斯艾爾戳了戳歐尼斯特的臉。

歐尼斯特放任伴侶的動作,一邊繼續輕柔餵食,一邊說:“我們去學校看看就知道了。”

“?”

安斯艾爾大大的眼睛裏是大大的疑問。

他們不考試為什麽還要去學校?

歐尼斯特餵完安斯艾爾早餐,給他(雙重)擦完嘴,才慢慢說道:“因為我們是實戰考試的監考。”

安斯艾爾:“……”

哇。

哇塞。

從考生到考官,從被考核的成為考核的人,這個的身份轉變,不是一般的大啊。

他有一點——點喜歡耶。

·

“什麽!!!???”

克列斯,學生食堂裏。

從周邊的同學那裏聽到“聽說這屆特別班六個人只有兩個參加期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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